斯杜尔

排版工封设工进化中……
约排版封设可打折!

喻黄狂热中,每天都想搞我cp
其他脑洞无限期搁置
小甜饼是我!正剧也是我!
让人相信的幻想故事

安利头像画手@夏生

过激天吹+庙吹,我黄我庙世界第一好!
陆花永恒白月光,(相当)不定期摸鱼撒糖

bg、bl、gl通吃
bromance真的很好啊不来一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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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真实爱情故事(下2|END)

终于写完了……可以开下一个坑了【不是】

传送门:  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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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12.2.10

  

  “生日快乐!文州!”

  

  耳边炸开的声音热情洋溢,如果不是那声线不复年轻人的清亮,恐怕没人会怀疑声音的主人早已年过花甲。喻文州微微一笑,倒是习以为常,不论是对这出其不意的道贺,还是对这位老人令人惊诧的活力——这两者发生在黄少天身上都显得再寻常不过,他总是这样能给人带来惊喜的角色。

  

  当喻文州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畏惧衰老,不论是日渐松弛干枯的皮肤还是逐渐佝偻的脊背和终将浑浊的双眼,每一样都透露着腐朽的气息,它们完全站在美的反面:谁会去赞颂这些东西!只有年轻人娇嫩的肌肤,挺直的脊梁和清澈明亮的双眸,这些东西才是诗人画家的宠儿,是艺术家们争相讨好的情人。它们当然易逝,可正因它们的易逝,它们才更加珍贵,更加身价倍增、价值连城。

  

  但当他亲眼见到黄少天走上这条人类必经的衰亡之路,一切似乎隐秘又确定无疑地改变了。他不再害怕肌肤的松弛,反倒开始欣赏他眼角的皱纹——这为他增添了成熟的风韵,那是阅历赠予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在它们的映衬下,那双一如往日般璀璨若星的眼睛显得越发夺目,沧桑与纯真、年长与年少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明明格格不入,却又如此和谐。而他的身板永远是挺直的,年轻时是白杨,老了便是松柏,傲然挺立,不惧风霜。

  

  喻文州看他,总是带着赞赏之情的:如果一个人能以这种方式老去,那才是真正的“美”,既然是美的事物,自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而出于摄影师本能的对美的追逐,他的相机使用得更加勤快,经常谈不了几句话,照片却拍了十来张。黄少天时而笑他像个跟踪狂,他也面不改色地照单全收,只因“艺术不是可以用任何常理来解释和约束的”。

  

  正如此刻,他盯着黄少天皱纹满布却又笑得神采飞扬的一张脸,又要从包里掏出相机,却被黄少天按住了——他的反应速度同样不减当年。

  

  黄少天刻意皱着眉训诫道:“长辈说话怎么能装听不见,你这么做不对啊小喻同志,这可是目无师长。”

  

  自从真的变成了长辈,黄少天就时常要拿长辈架子“倚老卖老”,偏偏以他的年纪,说这些话合情合理,喻文州虽觉得好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后来他又留校任教,多了一层老师的身份,“教训”起人更加天经地义理直气壮,喻文州也就配合他“悉心受教”,一个人的戏变成了两个人的,热闹加倍,更是难以散场了。

  

  因而喻文州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已经按照习惯接过话茬,半鞠过躬拱手道:“黄老师教训的是,学生疏忽了,一定谨记。”随即他醒过味来,眼皮一挑,笑道:“学生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老师。”

  

  “哦?什么好消息?”黄老师假装不在意地背过手望向窗外。即便是杳无人迹的山林也是静谧和谐、使人心安的,战争的改变不止于实际性的破坏,更多的还是在于对人们心境的摧毁。同一片山林,内心惶恐不安的人只能看见阴森,内心安宁平和的人却能看见幽静。所幸一切不安都已经结束了。

  

  喻文州顺着他的视线也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不由得由衷赞叹道:“这里倒是取景的好地方,环境清幽,又恰好少有人烟,取景很方便,很适合一些特定主题的拍摄。”

  

  黄少天蓦然仰起头哈哈大笑:“你怎么就只想着拍照,不是说有好消息?不会连这个都给忘了吧?”

  

  “怎么会,我的好消息正好和摄影有关系。”喻文州神色如常,凝望着黄少天淡淡笑道,“我现在和黄老师是同行了。”

  

  “真的?”黄少天惊喜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双眼睛亮得出奇,“是因为你之前拿的摄影奖项吧?哪个学校这么慧眼识英?”

  

  喻文州噙着笑意,反手攀上他的手。那是一双树皮般干枯粗糙的手,每一道沟壑都是岁月的痕迹,可喻文州仍然缓慢地、缱绻地摩挲着,仿若恋人离别时不舍的低语。

  

  喻文州轻笑着低语道:“是你的学校。”

  

  只一个瞬间,黄少天已然明白了:“荣耀大学?”

  

  “对。”

  

  “那你努把力,多为学校做点贡献,争取把肖像和我的摆在一起啊。”黄少天还要绷着脸来鞭策喻文州,脸上的笑容藏得住,眼睛里的光彩却已经藏不住了。荣耀大学的优秀讲师经学生投票和委员会评选后,可以将肖像挂在特定的展列室里,这对讲师而言不仅是一种激励,同时也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和褒奖。而也正因为其对学生意见的重视和对优秀讲师的尊重,荣耀大学得以成为本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至今也仍然是无数学子梦中的理想学府,是他们毕业多年后仍旧会满怀着怀念和感激之情提起的母校。

  

  对于普通学生尚且如此,更遑论黄少天不但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也是这所学校的讲师。他与这所学校相伴的岁月以数十年计,比起和喻文州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得多。他的大半生都于此处蹉跎,他在这里日趋成熟,也在这里日渐老去。这里就是他的家,而他的另一个家,心灵的家园,在喻文州这里。

  

  现在,这两个家要合二为一了。

  

  黄少天笑着叮嘱他:“你一定要记得去展列室瞻仰我的英姿啊!我想挂二三十岁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的我多帅!能迷死一群小女生。结果他们就是不让,说什么现在的我看起来更德高望重,让人心生敬仰,特别慈祥,正合适。我和他们说了半天也没办法,只好让他们挂上去了。可惜了可惜了,你看不到帅气的我了。”说到最后,他连连叹气,像是有天大的不平事。

  

  喻文州好笑地安抚他——这真奇妙,这件事他好像做了很多年了,而且还会一直这么做下去。“你现在也很帅,是不一样的帅。而且你年轻帅气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喻文州举起相机晃了晃,“它们都好好地在这里,一个都没丢。”

  

  “唉,会摄影真好啊,”黄少天忽然安静下来,感慨道。他慢慢眯起眼睛,像是在怀念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身上会呈现出一种老态——实际上那只是合乎他年纪的沧桑,但看在喻文州眼中却是格格不入,突兀得让人心惊。他紧张地拉住黄少天的手,对方的手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手心,两个人的身份仿佛完成了一次对调:以往总是黄少天的手有力地抓住他的,而他的手却安稳地、乖巧地躺在他掌心。

  

  他突然有些慌张。像是一个谎言被戳穿,他突然意识到此前自己只不过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当然知道黄少天在老去,他用点点滴滴来说服自己老去并不可怕——而且十分成功,但是他却百密一疏地遗忘了,老去的终点正是死亡。

  

  黄少天正在迈向死亡。

  

  死亡是什么呢?喻文州恍恍惚惚地想,死亡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找不到黄少天这个人,可是在他的时间里,黄少天不是早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他难道不是早就已经处于死亡的状态了,那么这一次他的“再度”死亡又意味着什么呢?

  

  喻文州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他的大脑里有无数种念头于同一时间共存着,它们各自为阵,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推演。有时他能听见其中一方的声音,有时又换了一方;有时他的意识被一方支配着,有时又近乎清醒地独立在外,看着它们匪夷所思的运作。他想从这团乱麻中抽出一个线头来,可是触手所及除了死结还是死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自我意识的掌控权,这令人恐惧,但他竟然连“恐惧”这种情感也无法掌握。

  

  他从没有如此无力过,毫无感情地、空洞地无力着。

  

  打破这种无力的是黄少天的笑声,以听觉神经为源头,无尽的力量被传导进喻文州的神经中枢,再流入周身所有的神经末梢。力量回到了他的身上。

  

  “文州,我老啦。”黄少天这么说着,却用与这句话极不相称的俏皮神情眨了眨眼,“我的身体不错,一直也没什么大病大灾,但是活到这个年纪,也快到头了。”

  

  喻文州手脚猛地抽搐了一下——被他很快压制住了。他什么都没说。

  

  “说真的,我很满足。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虽然我运气不太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战争年代里度过的,但是我也很幸运,没有真正受战火波及,仍然能安稳一生。”

  

  “而且,我还遇到了荣耀,和你。”

  

  “我很知足了,小时候我就听我娘说,人活一辈子知足很重要,虽然总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吧,但是我都这个年纪了,回顾过往说一句‘我很知足’也没什么吧。”

  

  “我很知足了,文州。”

  

  黄少天看着他,露出平和的笑容。

  

  喻文州却只是愣在原地,近乎呆滞地望着黄少天。视野中一切都是模糊的,视线的焦点无处可落,疲倦又孤单地悬在空中。

  

  只有眼睛,那双他无比熟悉的眼睛,它们的光亮如此清晰,锐利地穿透血肉,熨帖地落在他的心房。

  

  喻文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连那光亮也消失了。

  

  模糊之中他只看见自己身前的小桌板上,还放着黄少天带来为他庆生的那袋鸡蛋糕。

  

  眼泪落了下来。

  

  2112.2.17

  

  喻文州照常按时登上了这班列车。

  

  实际上他早已不用再乘坐它:身为摄影界炙手可热的新星,摄影协会的活动于他而言着实乏善可陈,而他也不再在报社任职。这段行程的起始和终结都已不复存在,原先的理由土崩瓦解,喻文州却仍旧坚守着这段行程,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人。

  

  他在老位置上落座,包放在身侧,空出一旁的座位——尽管这次不会再有来客,但他却已习惯如此。

  

  车厢的摇晃使人困乏,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令人疲倦。昏沉之间,周围的世界陷入黑暗,眼前的画面却越发鲜明。

  

  他看见了黄少天。

  

  他看见黄少天卧靠在躺椅上,头顶着太阳,梳理整齐的白发闪耀着金子般的光泽。他对家属区中每一个路过的人打招呼,和每一个经过的人寒暄,从清晨到傍晚。夜幕降临,人们各自回家,灯光从每一扇窗户中亮起,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可唯独属于黄少天的那颗星星没有亮起,它的主人正安静地躺在风景最好的角落,享用一个永不醒来的美梦。

  

  人们发现了他,有哭声,也有叹息,各种各样的声音喧哗着,吵闹着,最终又归于沉寂。在安葬的问题上人们产生了争执,他这一生无妻无子,再没有一个亲人,最后在他最为喜爱的关门弟子的据理力争下,他的骨灰被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洒在了G市和B市间的一条山脉上。

  

  喻文州知道,不过八年后,一条铁路就将横贯这条山脉,将G市和B市紧密相连。这条铁路的修建加速了沿线城市的物资流通和经济发展,使这片曾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焕然一新。

  

  而这也只是后来的事。

  

  像喻文州遇见黄少天一样,是后来的故事。

  

  2116.10.8

  

  每个周五下午,喻文州都会坐上这班列车,从G市到B市。经常有人询问他是否有亲戚朋友长居B市,他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确实有位老朋友,但是不是在B市。”没有人会去深究这位老朋友住在何地,又是何人,毕竟在这个时代,追求效率已经成为了公认的行事准则,抽出一两分钟表达关心已经足够慷慨,再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他人的故事——更何况随意打听他人私生活并不礼貌,与新时代的道德观完全相悖。

  

  因而喻文州可以安心地以“拜访老朋友”的名义周复一周地乘坐这列动车,而不用产生任何困扰。只是最近的新闻中提到,新科技的研发成果可能会被首先应用在铁路交通上,这让他多少有些担心,毕竟他早已经习惯了这列车,习惯了这段旅程,如果真的要彻底改变,一时之间着实很难适应。

  

  但这也是未来的事情,现在还不用担心。

  

  现在喻文州仍然可以从容地享受这段旅程,或者是阅读一本书,或者是翻看过去拍摄的照片。时光在其间放慢了脚步,这是独属于喻文州的、隔绝在“效率时代”以外的特殊时间,他不愿与其他任何人分享,所以他总会同时买下身旁的座位,以免被哪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打扰。

  

  下了这列车,他仍然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黑点,仍然是会被人潮悄无声息吞没的一朵浪花,但是至少此时此刻,在这列车上,他是自己国度的君王。

  

  喻文州很满足。

  

  2125.10.8

  

  我的老师的故事停在这里,虽然我总觉得它不该停在这里,这可一点也不像一个故事的结尾,但它似乎的确是——我的老师已经端起茶杯来润喉了,脸上的神情也如释重负,是一种无牵无挂的轻松。

  

  能看出来,他很满足。

  

  这让我想说的话直接堵在了喉咙眼——聪明的学生都该知道,在老师心情很好的时候冒犯他绝对是不智之举。

  

  但我想这一条准则后面绝对应该再加上一条:“当你的老师是个聪明人,而你的演技又不够瞒天过海时,忘记这一条,做个诚实的乖孩子。”因为我的老师就是这样的聪明人,更不幸的是,他的确已经察觉到我演技的拙劣了。

  

  “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我的老师慈爱地笑着,“还是坦诚更适合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当然只能乖乖听话,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好吧……老师,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可能有点……”我犹豫着,妄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最好能柔和一些,中性一些,然而很遗憾地——我的语文一向不太好。

  

  “有点什么?”我的老师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耐性。从他难得热切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有些感兴趣了,而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我只好硬着头皮,眼睛一闭说了出来:“有点……不真实。”再拖下去,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出乎我的预料,我的老师竟然笑了:半低着头,右手虚握成拳抵着鼻端,像听到什么值得咀嚼的高级笑话一样轻笑出声。

  

  说真的,他这样笑比直接朝我发难还让我尴尬。

  

  我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试图打断他:“呃……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我的老师笑着说,眼中还残留着愉悦的光彩,“你答得很好,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啊?”

  

  这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意图了,难道是要测试我辨别故事真假的能力?可是这和摄影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哪门课要学这个吧?

  

  我的老师却对我的茫然视而不见,反倒兴致盎然地追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故事不真实呢?”

  

  实话说,此刻我有一种被临时抽考的不安,而这场考试很可能关乎我的前途……然而以我有限的察言观色能力,在老师的脸上我搜索不到任何信息。我只能看出,他似乎真的只是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似乎真的只是想随便问个问题……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事已至此,我只好破罐破摔:“好吧,是这样的,显而易见,这个故事产生的前提很不符合科学;其次,即使真的存在灵异事件……在战乱年代还能一直保持联络,维系这段感情,怎么想也很不可思议。人处在不同的环境下心态是不同的,更何况是这种长期环境,人的思想观念都会受到环境很深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由环境塑造的。而故事中这两个人,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来充当媒介,连共同话题都没有。不管怎么说也没办法真的互相理解互相信任到交心的程度吧?连交心的程度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爱情啊……”

  

  我偷瞄了老师一眼,他仍然平和地微笑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我更加鼓足勇气说下去:“而且战争年代和和平年代很不一样啊,去年为了做那个战争主题的活动,我和班里的同学去拜访过战争年代幸存的老人,也听他们讲过战争年代的故事。在那个时候,每天提心吊胆,作为一个普通人连活下来都很困难,哪有什么精力心思来谈恋爱啊……这种爱情故事也只是没真正体验过战争的人的幻想吧。”

  

  说到最后,我已经完全忘了注意事项,只顾自己吐槽个爽,也不知道胆量是从哪里来的。大概是因为我的老师始终认真地倾听着,还不时点点头,仿佛在认可我说的话一样。老师的肯定从来都是我前进的动力和勇气的重要来源。

  

  “说完了?”我的老师笑眯眯地询问道。

  

  我点点头,他这才慢悠悠地又喝下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说的完全正确,也很合乎常理,只是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的。”

  

  我惊诧地抬起头看他。

  

  我的老师,我所认识的最睿智的几个人之一,居然觉得那个荒诞的故事有可能发生吗?

  

  他全然不顾我的反应,兀自说了下去,仍然是轻描淡写的,似乎不打算说服谁,只是将它说出来而已。

  

  “其实常理也只是人们根据经验得出的结论,但是人类的经验总是有限的,以你所说到的科学为例,相对论所提到的内容现今无法证实,可它是假的吗?答案不用我多说。当然,这个故事完全不足以与相对论相提并论,它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爱情故事而已,所影响到的也只有当事人两个人,而不像科学那样,能造福千秋万代。但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在真实性这一点上,我想也和科学有着同等的话语权,它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他这段话条理和逻辑都很清晰,但听在耳中,怎么说都还是有些诡辩的意思……不过作为一个乖巧的好学生,我尽职尽责地严肃点头:“嗯!”

  

  “你恋爱过吗?”我的老师突然问道。

  

  “啊?”

  

  我实在不明白话题怎么又突然转到了这里,即使是老师,涉及学生私生活的问题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也不太好吧……

  

  我老实地摇摇头:“没。”赶紧抓住机会吐苦水:“课业这么重,哪有时间和机会啊!”

  

  “趁着年轻多学习,是件好事。”我的老师狡猾地赞赏道。随即他继续道:“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你可能暂时不会理解,不过现在听听也不错。”

  

  我用力点头:“嗯!”

  

  “我看你们年轻人恋爱,总是谈得快,分得也快,都很赶时间,比起恋爱,更像是在完成作业。”

  

  我忍不住大笑:“那可不包括我啊!我连追妹子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好看的妹子早就被人追走了,根本轮不上我。”

  

  我的老师好笑地看着我:“知道不是你。”

  

  我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老师您知道就好。”

  

  “我提这件事,倒也不是想要批评这种行为,因为这只是学生的感情私事,只要不影响学业,哪怕他们每天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是毫无问题的。我只是想说,在这种行为背后,体现了如今年轻人的爱情观,或者说恋爱观,这个词更合适一点。”

  

  放在一天以前,甚至几个小时以前,我是决计不会想到我会站在这里,听我的老师谈论“年轻人的恋爱观”这种话题的。我们学生私下讨论过,所有的教授里最和“爱情”这两个字不沾边的就是这位喻教授了。他没有妻子儿女,没有婚史,连风流韵事都没有,这听起来很古怪,但当你看到他这个人就会发自内心地认为,这种人物似乎天生就不需要什么另一半。不需要任何的“补足”,他就已经足够完整,仿佛他天生就是如此,永远不会和“爱情”、“婚姻”这种俗事产生一点点关系。总之,最爱八卦的女生也想不出他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样,或者还是独身最适合他。

  

  我有些发懵地听他娓娓道来,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这个梦也太真实,太生动了,还会像他一样和蔼地笑。

  

  “很多人会认为,爱情是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经营维系的,这一点我也认同,但是我总以为人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有某种偏差。这种偏差只会越来越大,其结果就是,爱情在当今的年轻人眼中逐渐成为一种负担,如果他们认为自己不具备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应付它,就会断然拒绝,完全不去考虑。”

  

  我恍惚地点头,恍惚地提问:“可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的老师笑着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却是宽容慈爱的,仿佛我是他不懂事的儿子——我还是头一次面对他有这种感觉,真的奇怪极了。

  

  “如果你说的是年轻人们常说的‘恋爱’的话,那么似乎的确如此。”他不紧不慢地解释,“但如果是‘爱情’,我想我不赞同这种看法。实际上,爱情是相反的,你如果感到压力很大难以支撑,那恰好是最适合产生爱情的时候,爱情会让你重新充满力量,容光焕发。爱情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看法。”

  

  他摊开双手,长叹一声:“很遗憾,我无法用什么实例来证明这一观点,或者还是以这个故事为例好了。只是是否相信,还是取决于你自己。”

  

  不等我想明白,他又自顾自笑了起来:“还是到此为止吧,今天的主题可不是这个。”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原来他还记得啊。

  

  他宽厚的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走吧,我还带来了一些摄影作品,是下次展览要用的,我们一起去看看。”

  

  “下次?!”我惊喜地望向他,“什么时候!”

  

  我的老师捏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暂时还没决定,但我想,不会很远。”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像个孩子。


.END.


后记:

还是想说点什么。开坑的时候没想过会写这么长,接近三万字了,只是看了一个mv觉得不同时空的人的人生在火车上产生交集这个梗很有趣,写的时候又想把别的一些东西融进来,最后就成了这样一篇充满了我的风格的东西,概括一下就是,“梦耶?非耶?”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梦啦2333不过就这方面的性质来说也差不多。

然后我发现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了,想说的文里都有吧。

哦还有就是,之前从来没有写过这么纯粹的一个爱情故事,从同人到原创都是。如果能给人带来一些相信爱的力量,那我就很满足啦。

有些力量是因为相信而存在的。

最后想安利一首歌。很久以前就收藏了这首歌,前段时间听的时候忽然发现歌词居然很贴合这篇的喻和黄两个人。

もうひとつの世界

歌词贴在下面:

Look up at the sky

If you feel lonely

如果你感到寂寞,请仰望这片苍穹

This is the same sky

I stare at too.

因为这也是我所凝望的同一片天空

I remember the day

Your eyes fell on me

记得你的目光停驻在我身上的那天

So shining eyes

如此闪耀的眼波

Now I'm wondering...

让我惊异万千

Why are you sad?

你为什么悲哀?

You knew I had to leave

你知道我终将离开

'Cause I live in a different world

因为我属于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Still I'm not so far away from you.

尽管如此 我们相距并不遥远

I feel so small

Down in the garden

在庭园里的我 感觉自己那么渺小

My mind is restless

When I think of you.

每当思念你时 我的心绪焦躁不宁

We're so alike

我们如此相似

And so different

却又如此不同

Not only friends

不要止步于挚友

So promise me...

请答应我……

Please don't be sad

Although it's time to leave

即便启程之时即将到来 也请不要悲伤

If this is true love

如果我们之间存在真爱

Please save a place in your heart for me.

就请在你的心中 为我留存一席之地


最后的最后,感谢小歌 @叹羚歌 的喜欢和催更!感谢我基友 @安布莱 的不离不弃!感谢我心友在最后完结的关键时刻没有拉我去吃鸡23333还有我西皮,我知道这是我写的喻黄里她最喜欢的一篇。

我突然发现都艾特一遍特别傻,所以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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