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杜尔

排版工封设工进化中……
约排版封设可打折!

喻黄狂热中,每天都想搞我cp
其他脑洞无限期搁置
小甜饼是我!正剧也是我!
让人相信的幻想故事

安利头像画手@夏生

过激天吹+庙吹,我黄我庙世界第一好!
陆花永恒白月光,(相当)不定期摸鱼撒糖

bg、bl、gl通吃
bromance真的很好啊不来一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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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真实爱情故事(中)

本来想再写一点的……先这样吧。

下周大概就能写完了!开心。

传送门: 下1 下2(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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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0.10.29

  

  大约是因为腹中的话憋了太久,再见面时,黄少天来不及对现代世界发表任何一句感慨,就抓着喻文州问了起来。

  

  “别的我也不问了,你快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这个总能说吧?”

  

  他眼中的急切与认真写得明白,喻文州甚至从中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沉在眼底,揉作一团,看不分明。他转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黄少天却蓦地急躁起来,他斜睨着喻文州,下意识地嗤笑一声:“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发生什么事才能问这句话吗?你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吗?”

  

  喻文州被这么莫名其妙地质问,对方态度又不好,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他边控制住这种不快边思索着如何开口,倏然间却明白了什么。再开口时他便又是以往的模样了,从容不迫,温和有礼:“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所在的是哪一年?”

  

  话语缓缓落了地,黄少天紧皱的眉头慢慢展开,紧抿的嘴角渐渐抚平——他的小臂重重地捶在扶手上,脑袋也耷拉下来,只留下一个头顶的发旋正对着喻文州:“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还冲你发脾气。你说得对,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抱歉。”

  

  认识不久,喻文州也大致清楚了他的个性,自然无意去揭人伤疤。黄少天虽未明说,他已对黄少天的时间有了数——上个世纪发生的大事不多,要猜实在容易。可正因猜中,才越发不知该说什么好。作为后人,全部了解不过书本上几页铅字、影视剧中几幕画面,一切过程都能稳稳带过。他知道未来的走向,知道自己活在未来,所以不必忧心,可对身处其中的黄少天而言,又怎么能断定他不是那毫无实感的死亡人数中的一员、是海里的一滴水呢?每个轻描淡写的字句,都是可能发生在黄少天身上,为他带来痛苦、改变他一生甚至了结他生命的灾难。

  

  而现在这个不能独立成行的数字正坐在喻文州身边,认真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些灾难。喻文州哽塞难言,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虽然骨骼分明,可比起成年人宽阔的肩头还是窄小了许多。这是只属于少年人的肩膀,如抽枝杨柳,蓬勃待发,可也稚嫩之极,一折即断。这个年纪的自己,还埋头于书山题海,日子过得忙碌又简单。

  

  他这才认真打量了眼前的少年,装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裤线不再笔挺,衬衫领口发黄,马甲扣子崩了一个,从衣物到皮鞋都灰蒙蒙的,鞋面上和裤脚上还糊着干了的泥浆;头发没上发蜡,勉强算得上整齐,只是凑近了总能闻出股土腥味,杂在身上掩不住的汗味里,让喻文州很想赶他去洗个热水澡。

  

  他身上这番变化虽算不上天翻地覆,可也的确不容忽视,喻文州没道理刚见面时没发现。除去他先发制人吸引了喻文州的注意力外,不同寻常的洁净脸庞是最大的干扰。看了他身上的其他部分再去看脸,很难相信它们属于同一个人。

  

  注意到喻文州的目光,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黄少天咧开嘴笑了笑,他的牙齿也仍然是雪白的,和白净的脸蛋相衬:“魏老大说过,既然要出来见人,还是得像个人样。”

  

  喻文州猛地吸了口气,只觉得这口气呛得他鼻腔发酸,眼里发胀。他用力保持住笑容:“很好看,和以前一样。”

  

  回应他的是黄少天更热烈的笑容:“那当然!告别可不能马虎啊!忘了和你说,我这次是专程来和你告别的,我以后就不用去B市念书了,也没什么机会坐这列车了。认识了没多久就得和你告别,我也不想啊,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好多问题要问你呢。看来真是天机不可泄露啊,就为了不把未来的事情告诉我,老天也真够狠的。不过这样也好,知道未来怎么样就没意思了嘛!”少年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表情一派天真。他故作老成地用力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我还真挺舍不得你的!虽然认识不久,但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人物,还想和你拜把子做兄弟呢!我可不是为了从你这里探听什么未来的消息啊,是真的觉得你人不错。”

  

  喻文州看着神情毫无异样笑得灿烂的少年,生平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他也想像对方一样,笑着告别,可嘴角似有千钧重,沉沉地直要坠下。他此时才发觉眼前这个让他心疼的少年,实际上比他自己要坚强得多。这也难怪,与对方相比,他已走过的人生更长,可也更为平坦。

  

  喻文州只好眯着眼睛打趣对方:“现在就不是兄弟了?”

  

  黄少天噎了一下,找补道:“是!当然是!我早就当你是我兄弟了!”

  

  “那叫一声大哥听听?”

  

  一句调笑猝不及防地从喻文州口中滑出。这太不像他了,可那又何妨?或许扮演一个别的角色,能让他更加从容地面对这场离别。

  

  黄少天显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展露出笑容——他爽快地喊:“喻大哥!”喊完自己先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确定要我这么喊你?也太傻了吧!”

  

  喻文州也笑:“还是叫文州吧,我听着也不习惯。”

  

  从见面起就逐渐凝重的气氛终于被笑声疏散,喻文州忽然觉得内心很平静,出乎意料地平静,平静之外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让他几乎体会不到丝毫烦恼。这真奇妙,那些原本压在心头的重担像是凭空失去了重量,它们仍然存在,但却只是轻飘飘地漂浮在他的躯壳里,再也不会为他带来负担。

  

  他重新看向黄少天——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地说道:“能够遇到你我很高兴,其实我是个摄影师,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拍摄过新的作品,我见你的那一天,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产生想要使用相机记录下眼前所见的欲望。或许你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帮助,我曾经怀疑过自己不再热爱摄影事业,但是从那天起,我再也不会有这种怀疑了,也不再有无法拿起相机的困扰。遇到你或许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会永远记住和你相处的这些时间,虽然它们很短暂。”

  

  他始终看着黄少天,一番听起来或许有些肉麻的话,被他说得清淡又得体,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再无别的想法和目的,就像他的目光一样纯粹、简单。可虽然如此,黄少天还是打了个寒颤,嘟囔道:“哇你是不是替人写过情书啊,这也太、太、太……”一向妙语连珠的少年“太”了半天,也没“太”出下文,最后他摇晃着脑袋缴械投降:“好啦,我知道啦,能够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我是说真的。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复杂的心路历程,但是在学校和家之间两地奔波的时候能有人陪我说说话,我也很满足了。你知道嘛,总跑来跑去很累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跑来跑去到底是为了干什么,特别迷茫。有你在我也就不会瞎想了,还能打发打发时间。哎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翘着腿叉着手的少年还要说些什么,呼啸的风声已经将他淹没。喻文州看着他的身影被风撕裂,逐渐淡去,下意识地要去抓身侧那只右手。

  

  但他什么都没有牵到,只有风从他空握着的手掌中穿过。

  

  喻文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脉络清晰,骨节分明。那是一只保养得不错的成年男人的手,或许再过几年,那个少年的手也会是这个样子。

  

  他蓦然低低地笑了,心里空了一块,却前所未有地宁静。

  

  这是那个少年将要踏入的未来,却是他所不能插手的过去。

  

  一切就止步于此,刚刚好。

  

  2100.11.5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五,和以往的每一个周五都没什么不同。喻文州捏着车票走上动车,缓慢却仔细地对照着标签寻找自己的座位。

  

  五号车厢,1F。

  

  很熟悉的位置,像是一种巧合。更巧合的是,这列车正是四周前他所坐的那一列——座位前的桌板是坏的。喻文州笑了笑,直接把手拎包放在身侧。

  

  他舒服地仰靠在椅背上,窗外的风景呼啸驶过,绿浪沿着火车轨道向地平线涌去,浩浩荡荡,无穷无尽。这一刻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即便再过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窗外仍然是绿林如浪,和此刻并无分别。

  

  喻文州长舒一口气。如果将每一次旅途都作为与黄少天见面前的等待,那么今日的等待与四周前的等待,似乎也并无分别,只是要更长一些,可也不过多出见面时的五分钟而已。

  

  微微颠簸的车厢和角度合适的座椅加重了他的疲乏。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皮越发沉重,手脚越发无力,反应越发迟缓。睡眠轻柔地降临,如纱雾般温柔地笼罩住他,而他也不再反抗,顺从地沉入其中——为了修片,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梦见什么,可他的的确确什么也没梦见。比起任何梦境,无梦的沉眠更有利于精神的恢复。但或许这并不是他无梦的缘由,因为当他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时,再美的梦也会被顷刻遗忘,因为它们都比不上他眼前这一个。

  

  他看见了黄少天。

  

  喻文州激动地、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少天?”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这个梦。

  

  他甚至还要伸出手去触碰这个梦,对方却先他一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文州!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欢快有力的声音,温暖炽热的气息,还有什么比这个梦更真实?这分明就是黄少天本人。喻文州想应答,可他的眼睛要发酸,嘴角要扬起——他只能闷闷地“嗯”一声,把黄少天抱得更紧,竭力将涌上喉咙的那股又酸又热的冲动压下去。

  

  黄少天却笑了:“你不会是要哭吧?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天啊你真的要哭?别这样啊你不是特别可靠成熟的长辈吗!难道不应该是我哇哇大哭你再拍着我的肩膀沉稳地安慰我吗!”

  

  喻文州被他闹得又想笑又想哭,一片混乱,直接对着他后背来了一拳:“没个正经。”

  

  黄少天很配合地“嗷”了一嗓子,从他身上滑下去,蹲在地上哼哼:“这么久不见一见面你就打人!有你这样的兄弟吗!”

  

  喻文州笑眯眯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已经有了些青年人的模样,骨骼更加硬朗,轮廓更加分明,蹲在地上时脊背弓起,不厚也不薄,线条漂亮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又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可他耍泼的架势,狡黠的神情,又是十足的孩子气。两种矛盾的气质汇聚在他身上,让喻文州看得移不开眼。他居然生不出任何一点点别的念头,只想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被冷落的观察对象却忍不住了,他敏捷地跳了起来,凑过去喊他:“文州?你生气啦?”喻文州不过一个愣神的工夫,他已经又急又快地解释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也觉得你是特别好的兄弟,刚刚就是玩笑话玩笑话不能当真……”

  

  正说着,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喻文州比他更快地打断他:“我知道。”

  

  黄少天下意识地反驳:“你知道什么了?”

  

  看着他懊悔的神情,喻文州更加抑制不住笑容:“你想要我知道的,不想要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黄少天瞪着他:“哇你不要诽谤!我有什么不想要你知道的?”

  

  喻文州的目光迅速扫过他的全身,从头到脚,从头发到指甲,在整洁的粗布衣服、磨损的布鞋、蓬乱的头发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回脸上。他笑了笑,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黄少天当然不傻,主动顺着台阶下了:“你是去兼职私家侦探了吗福尔摩喻?”

  

  喻文州微微一笑:“我确实是个推理小说爱好者。”

  

  黄少天大咧咧地坐下:“好巧,我也是。”

  

  他们所处的不再是黄少天那间精致的包厢,而是火车的普通车厢。周围的人如他们所料,一致陷入了沉睡。黄少天试着在他身旁魁梧的乘客耳边拍了个巴掌,对方也没有跳起来揍他,仍然神态安详地合着眼,比起睡着了倒更像喝了蒙汗药。

  

  “这也太诡异了,我都要怀疑我们不是活人而是鬼魂了。”黄少天探头向车厢深处望了望,“难道说他们才是鬼魂?”他一指头戳在旁边乘客的脸上:“是软的啊,还热着呢。”

  

  喻文州笑着摇摇头,装作没看见。很快一只手背贴上他的脸颊,有些粗糙,却意外地舒服:“你也是热的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黄少天移开手,又要向车厢深处查看,被喻文州一把拽住胳膊拉回来坐好。黄少天猝不及防地撞在椅背上,疼得倒吸了口冷气。他龇牙咧嘴地看着喻文州:“怎么了?”

  

  喻文州的手贴上黄少天的脸,却不是手背,而是手掌。“你也是热的。”他以一种特别的神情凝视着黄少天,目光里有某种说不清的东西在酝酿,像是一场黑色的风暴。可等黄少天硬着头皮要去探寻时,那风暴又不见了。

  

  黄少天咧开嘴笑:“那当然啊,我是真实存在的嘛。”

  

  喻文州“嗯”了一声:“我也是真实的,我们都是真实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少天迫切地注视着他,喻文州却不作答,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大概没时间解释了。”

  

  “那怎么办?”黄少天几乎称得上急躁了,“鬼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

  

  喻文州讶异地看着他:“我们现在不在原先你坐的那列火车上吗?”

  

  “当然不是啊!”黄少天跺了跺脚,为他的话标明了重点,“都过去一年多了,这是去K市的车,那边比较安全,我去那边念书。”

  

  明明该问的问题有很多,喻文州却忽然轻松地笑了。

  

  “你还在念书啊。”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因为说话者轻叹般的调子,饱含了太多柔软的情绪,一路暖到人心底。

  

  黄少天扬起笑脸:“是啊。”

  

  话到此处,好像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时间与空间皆静止在这一刻,喻文州深深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一遍遍用目光描画他的样貌,他熟悉又不熟悉的他的样貌,直到这幅画面牢牢刻在他脑海中。

  

  黄少天迎着他的目光,笑容越发灿烂。

  

  “咔擦”一声,这比阳光更胜三分的笑容定格在相机中,也定格在喻文州脑海中的画面上,在岁月的洪流中青春不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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