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杜尔

排版工封设工进化中……
约排版封设可打折!

喻黄狂热中,每天都想搞我cp
其他脑洞无限期搁置
小甜饼是我!正剧也是我!
让人相信的幻想故事

安利头像画手@夏生

过激天吹+庙吹,我黄我庙世界第一好!
陆花永恒白月光,(相当)不定期摸鱼撒糖

bg、bl、gl通吃
bromance真的很好啊不来一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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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真实爱情故事(上)

天地良心,我本来就想摸个短篇,目前看来要冲中篇了。

时空交叠的爱情故事。

主体部分第三人称,引子部分和结尾部分有第一人称出没,不习惯可跳过,不过还是建议一同食用。

设定基本上都是瞎扯淡,不要在意。

肯定会完结的!!!我就是摸了这么多不发一下浑身难受,得证明自己新的一年的确在产出!

传送门: 下1 下2(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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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25.10.08

  

  十月可能是G市气候最宜人的一个月了,因而当我的导师告诉我他将在十月开一场特别的个人摄影作品展时,我的喜悦是双倍的——谁也不会想在七八月份顶着烈日去看一场弥漫着汗臭味的摄影展,这就是我的导师的体贴了。

  

  至于喜悦的另一重,自然是因为我的导师已经十多年没有开过个人摄影作品展了,更别说还有“特别”两个字冠在前头。我的导师喻文州实在是一位传奇性的人物,大学时期便凭借出色的摄影作品获得了埃里克西亚摄影基金会的资助,不过他拒绝了去锡拉丘斯大学学习的机会,这使他一度成为学校师生、媒体甚至业界热议的话题。当时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势必成为下一个仲永”的人很多,我的导师从未解释,我曾问过他当时的感受,他却只是笑而不答。大学毕业后他就职于一家报社,多年间都毫无声息——似乎映证了“伤仲永”的论调。但他自三十三岁时凭借着视角独特的《蓝雨》获得了普利策摄影奖,又于次年获荷赛奖后,一直奖项不断,蜚声国内外,如今再也没有人会质疑他的专业地位和能力。

  

  这么一位传奇性人物会选择来到我所在的学校任教,而不是只挂个名誉教授的头衔,又选择我作为他摄影项目中唯一的本科生助手,本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一直觉得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幸运儿,虽然也自诩在摄影上颇有天赋,但在这所人才济济的荣耀大学里,似乎算不上独占鳌头。但我的导师却一直对我很有信心,他说我“有捕捉机会的能力,这对于纪实摄影很重要”。

  

  好吧,或许我的确有捕捉机会的能力。摄影展那天突然天降暴雨,和天气预报中的“晴”截然相反。我幸运地赶在下雨前跨进了展厅,得以人模人样地见到了我的导师。相对于我的一身正装,我的导师却一改往日的习惯,蓝条纹的针织衫,黑色休闲裤,脚上甚至还蹬了双白球鞋,比我还更像个大学生。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诧异——好吧,我一向不擅长伪装,“震惊”两个字大概就写在我脸上——笑了笑,主动解释:“偶尔也想怀念一下青春。”

  

  好吧,这个解释很合理,而且我不得不承认,这身“装嫩”的打扮在我的导师身上并不违和。我的导师虽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还是乌黑浓密的——反观我岌岌可危的发际线,真想问问他是怎么保养的——腰杆也挺直依旧,完全没有佝偻的迹象,精神头比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年轻人还要好,一双清澈的眼睛更是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或许这就是学者的魅力。

  

  此行的重点当然还是在摄影作品上,我和导师简单寒暄了几句,无非是期盼了好久终于等到您的个人摄影展,一定会好好观摩学习之类的老话。我的导师这回却没有微笑着听我作完保证再微笑着鼓励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认真又内涵十足地纠正我:“这次展览可能有点不一样。用心去感受,不需要你学习。”

  

  如果说我对我的导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大概就是这一点。他很爱卖关子,可能是无意的,但是我的确跟不上他的节奏,很难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我毫不怀疑如果将来导师遇到一个能无障碍完全领悟他每句话内涵的人,会直接抛弃我这个不开窍的学生。但是在此之前,他毕竟还是我的导师,导师的话即便我不懂也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我索性按他说的,闭上眼,试着把杂念清出大脑,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和空气、和自然的律动同步,全身心地放松,慢慢睁开眼——

  

  我看见了什么呢?

  

  穿着复古的少年,坐在老式车厢里,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目光里闪动着什么,这目光又和车厢内的灯光交融出一整片渲染了大半张照片的柔和光晕。我试着解读少年目光中的东西,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什么呢?有兴奋,有不满,有镇定,有嫌恶,有哀愁?不不不,似乎又都不对。这是我无法拆解的东西,只有它的明亮是无可质疑的。拍摄这张照片的人似乎也不打算做出任何解读,只是想记录下这一刻的明亮。

  

  下一张,仍旧是那个穿着复古的少年,这一次却是坐在动车车厢里,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少年本人却看不出什么不适,正低头把玩一款笨重的智能机,像是我爸妈年轻时用的那一种。虽然无法正面看到他的表情,他半弓着身子的坐姿,放松的肢体,早已将他的情绪表述得淋漓尽致。拍摄照片的人也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让一道灯光如阳光般斜斜地洒在少年身上,被照亮的栗色头发像金子般璀璨夺目。

  

  接下来是第三张、第四张、第五章……我看着这个少年从复古的装扮换成了简单的T恤牛仔,看着他在老式车厢和动车车厢中交替出现,看着他从少年人到青年人再到中年人,最后鬓角生出白发,仿佛在看着他的一生。而那个躲在照片之外的摄影师,存在感始终极为强烈,不论是从构图上还是光影的运用中,都能感受到他饱满的情感。这是他眼中的这个少年的一生。

  

  我还从未看过这样的摄影作品,摄影师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的主观性,甚至清晰地通过画面中某些细节的对比告诉你,他只呈现自己眼中的世界,而不是客观现实。这近乎自拆台的行为使得这些内容平实的作品有了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壮烈色彩——当然,这来源于摄影师本人的心境。

  

  当我将这些作品一一看完,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正在展厅出口等我的导师。如果以技巧论,当然无可挑剔,如果仅凭个人喜好,我也可以说我很喜欢这些作品,但是如果作为摄影作品来评价……我笑嘻嘻地吹捧道:“老师不愧是老师!”

  

  导师却看着我,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他的目光极有穿透力,好像能看穿我的一切心思,让我心里发毛,可又不点破,反倒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其实关于这些照片,还有一个故事。”

  

  他的语调比往日教导我时更加平缓,像在讲述一段旧事。

  

  2100.10.08

  

  喻文州踏上这列动车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每周五下午他都会准时坐上这列动车,从G市到B市,参加摄影协会的活动,自大学毕业后周周如此。这份勤勉一度使他同在报社的朋友感到惊愕,毕竟于协会而言,喻文州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大人物,更确切地说,他是角落中可有可无的尴尬角色。一方面他是最年轻的入会者之一,曾经备受瞩目,无数前辈对他寄予厚望;而另一方面,辉煌已成过往,他已经许久没有过值得一看的作品,在人们眼中,他这颗明星还未高升就已坠落,能为他保留一个座位,已经是看在昔日薄名的面子上了。

  

  面对业界的质疑,老师的关怀,朋友的困惑,喻文州始终不置一词。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之所以没有值得一看的作品,不是因为自己江郎才尽,作品平庸难登大雅之堂,而是因为他的确很久没有真正去创作一幅摄影作品了。

  

  不是没有灵感,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

  

  他这种心思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无论对谁说都是一样的,他们只会怀疑这是托辞,又或者自己心理压力过大,才会胡思乱想。

  

  喻文州无法向他们解释,自己脑海中有多少种无与伦比的构图和光影,有多少令人惊叹的画面。他为此欣喜,为此颤栗,为此苦恼,为此无所适从。

  

  到底该如何把它们原封不动地搬运到胶片上?

  

  每当他拿起相机,原本绚丽生动色彩都会飞速消退,变得死气沉沉,光与影也不再是他的伙伴。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他无数次拿起相机,又无数次把相机放下。他甚至开始憎恨手中的相机——它曾被他视作自己的另一双眼睛——而如今他只觉得是它剥夺了事物的生命力。它简直是个刽子手。

  

  当一个摄影师不再爱他的另一双眼睛,他的职业生涯便的确走到了尽头。但喻文州却又如此肯定自己对摄影本身的热爱,他开始了自我救赎,方式就是更多地去接触那些热爱摄影的人,去向他们学习。自己如今的困境,如果不是对摄影的爱还不够,那就是自己的能力还不足吧。

  

  喻文州一向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就像他十三岁时意识到自己对摄影的热爱后便未曾动摇过一样,他下定决心的事就绝不会反悔。他就这样成为了这列动车的常客,偶尔遇到面熟的乘务员值班,还能和对方打个招呼。

  

  这一天也是如此,他在五号车厢1F落了座,也没有什么行李,手拎包就放在身侧。

  

  从G市到B市会经过一条很长的隧道,即便现今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从G市到B市也只需要六个小时,穿过这条隧道仍然需要五分钟。鉴于隧道里信号不好,喻文州早早就将手机放下,也借机休息下疲劳不堪的眼睛。

  

  车窗外的黑暗如期而至,可只不过一瞬,一切重又归于光明。

  

  喻文州看着车窗外前一秒还是山洞的田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可他很快发现,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情。

  

  从车窗开始,他所处的这节车厢完全变成了复古的老式车厢。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但他很快发现这是拜身后笔直的靠背所赐。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一把,居然还是皮质的,那种早就被淘汰的老式皮质沙发才有的皮子,又硬又脆。

  

  “……喂……你是谁啊?”

  

  对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喻文州循声望去,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个青年——或许该说是少年才恰当,此刻正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警惕。然而比他的话语更吸引喻文州的是他的穿着,白衬衫,深棕色格纹马甲,胸前的口袋中垂下半截金链子,大概是怀表;西裤笔直,和马甲配套的深棕色,脚上则是一双布洛克皮鞋,擦得锃亮。如果不是周围的场景太过诡异,对方又染了头张扬的黄发,喻文州大概会怀疑这是个复古风爱好者——他甚至还打了领结!好吧,还差一件西装外套,喻文州向一旁瞄去——和一顶贝雷帽一同挂在墙上的衣帽架上。

  

  真是个混搭的怪人。喻文州在心中默默吐槽。

  

  见他一直不答话,少年再次催促:“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包厢里?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知道随便进别人的包厢很不礼貌吗?还是说你是小偷想趁我出去的时候偷东西,但是被我抓了个正着?你看着也不像个小偷啊,做什么不好非要偷人东西……”

  

  少年一开口便没有要闭嘴的意思,喻文州听他越说越离谱,只好硬着头皮打断他:“我不是小偷。”

  

  “哦,不是小偷啊。我就说嘛,你看着也不像会偷东西的人,倒像是被人偷了东西的。”少年松了口气,竟然真的不再怀疑他,顺溜地在对面坐下,趴在桌子上凑近了他,“那你是走错了车厢吗?还是真被人偷了东西在抓小偷?需要帮忙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少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说话间闪动着奇异的光彩,像是在其中潜藏了无数的生命力和好奇心,眨一眨眼就有群鸟呼啦啦拍着翅膀从中飞起。喻文州看着这双眼睛,忽然忘了刚才想说的话,心头的纷杂思绪和错综情感都被这群鸟儿拍着翅膀衔走了,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

  

  他的心忽然空了,随即一个愿望填满了它。

  

  ——他要把这双眼睛拍下来。

  

  他近乎慌乱地转身去找他的包,他装着相机的摄影包,抖着手拉开拉链,取出相机,抖着手取下镜头盖,抖着手开机,抖着手举起相机,抖着手对焦,抖着手按下快门——

  

  咔擦一声,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的少年错愕地抬起头,连同窗外的阳光和小小的包厢一起被定格在了他手中的相机里。

  

  同一时间,身侧的景象逐渐消退,当喻文州放下相机激动地要查看照片时,对面的少年不在了,他所面对的只有墙壁。他仍然坐在动车五号车厢1F座,身旁的1E仍然坐着那个自上车后便蒙头大睡的老人。

  

  只有手中的相机证明了刚才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那个少年和他眼中的群鸟,和他脑中所构想的画面一模一样。

  

  这是他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作品。

  

  喻文州紧紧地抱着他珍爱的相机,打从心底里感激这次奇遇。

  

  2100.10.15

  

  第二次见到这个少年时,喻文州便没有先前那么惊讶了。他甚至是早有准备,在此前的一周里做过无数次猜想,最终的怀疑还是落在了隧道上,再次进入隧道时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密注意着身周的变化。

  

  可这次却教他失望了,他所在的车厢在黑暗中前行了十秒钟,窗外仍然没有明亮起来,一望无际的黑暗将他吞没。忽然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击碎了这片黑暗。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怎么外面突然黑了?”

  

  喻文州惊喜地向左侧望去,那个少年就坐在那里,显然有些焦躁,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亮:“哎又是你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啊?”说着他上手揉了揉喻文州的手掌,困惑地皱起脸:“不是幻觉啊……那上次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边说边四处打量,脸上的神情更加迷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也不是我在的车厢啊?幻觉还能这么真实?不行我下车得去看看医生……”

  

  喻文州觉得好笑,却也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明。

  

  “不是幻觉,”他耐心地回答对方,“我,和车厢,都不是幻觉。”少年张了张嘴又要说什么,喻文州心领神会地接着解释:“具体原因是什么,恐怕我也没办法说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所以不需要担心,五分钟后你就会回到原来的包厢里了。”

  

  喻文州的笑容一向有亲和力,少年点点头,惶惑之色一扫而光:“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和你上次的情况一样?上次你也是突然到了我的包厢里,五分钟后又回去了?”

  

  “对。”喻文州笑着点头,“就是这样。只不过上次我也是第一次,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年摊开手:“好吧,有来有往,所以这次换成我突然出现在你的车厢里,又突然消失——等一下你这里不是包厢那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突然出现?”

  

  少年的调子越扬越高,说到最后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警惕地审视四周。不知为什么,其他乘客无一例外全都合上了眼睛,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少年松了口气,重新坐好——他甚至老道地向后靠了靠,满意地眯起眼:“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反应,但是可能这件事真的只会发生在你和我身上,对其他人都没有影响。你这个沙发挺不错啊,不是包厢都能有这样的沙发,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他这边轻松自在了,喻文州反倒皱起眉来:“也就是说有一个结界一样的东西,把我们和其他人隔离开?下次如果再去你那里,倒是可以走出包厢看一看那里的人,是不是和我们猜想的一样。”暂且提出了解决方案,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少年的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对你来说应该是‘未来’。具体是多少年后,需要你告诉我你所处的年份才能确定。”

  

  “‘未来’?”少年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吧说实话你这么说我也不是很奇怪……真的不是很奇怪……毕竟你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布料从来没见过地好坐不了包厢还能有这么好的座椅你上次掏出来的那个东西应该是相机也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真的不奇怪……”

  

  他深吸一口气,挫败地嚷嚷:“还是很奇怪啊!”

  

  喻文州失笑,对方孩子气的举动让他觉得有趣,不但不惹人厌烦,反倒意外地讨人喜欢。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像个老父亲:“确实很奇怪,但是是真的。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接受这件事,因为还有不到十秒钟就要结束了。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做好准备。”

  

  少年愣愣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喻文州。你呢?”

  

  “黄少天。”

  

  “好的,少天,”喻文州自作主张地去掉了对方的姓——近乎冲动的举动在他身上并不多见,“我们下周再见——”

  

  话语的尾音被列车驶出隧道迎来的第一阵风吹散。喻文州状若无事地将悬在空中的左手收了回来,心情很好地向窗外望去。

  

  漫山遍野的苍绿色波浪般向后退去,像一首绵绵不绝又波澜起伏的歌。

  

  他哼着这首不知名的歌,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2100.10.22

  

  一周后,当动车再次驶入隧道时,喻文州如约来到了黄少天的包厢里。

  

  眼前的第一幕便是对面原本正探头探脑四下张望的黄少天瞬间点亮的眼睛和扬起的笑容。

  

  “你终于来啦!”他很热情地打招呼,向前挪了挪,虽然仍和喻文州隔着一张桌子,但总算更靠近了些,“对了上次你说‘下周再见’说错了啊,明明是‘下个月再见’才对,害得我还以为真的一周后能见到你,专门坐了趟火车,结果也没见到你人……哎你怎么这么平静啊,遇到这种事你不激动吗?不对不对,我想想啊……”

  

  黄少天捏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喻文州从始至终都只是笑着看着他。直觉告诉他,现在还是不要打断对方比较好。忽然黄少天猛地一击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对不对!上次你也比我从容多了,我和你一样经历过这种事,没道理你能反应过来我反应不过来啊。来来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迎着黄少天热切的目光,喻文州在受到他人重视因而有些感动的同时,也难免地有些头痛。他试图把对方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一理顺,一一作解:“对,我的确能知道什么时候见到你。刚刚你说你上次见到我是一个月前?”

  

  他看向黄少天,对方点头不迭:“是啊!你不是吗?哦我好像明白了……你确实是一周前见到我的?”黄少天说着指了指自己,喻文州予以肯定的回复:“对。”他似乎很满意对方的反应速度,唇边漾起一个笑:“我每周五都会坐上火车——就是你上次去的那列,这是我的固定行程。从两周前开始,每次列车经过一个隧道时我都会遇见你,不论是我来到你这里还是你去我那里。所以我猜测,隧道才是我们见面的关键,进隧道时我也就会做好相应的准备。”

  

  黄少天趴在桌子上专注地听着,频频点头:“这么说你才是主动方啊,怪不得每次你出现的时间都不一样,完全预料不了。”他接着叹气:“这也太不公平了!打个比方就是,你是定期约会,每次都能做好准备,想不来也可以不来,我就是被抓来救场的,什么时候都有可能轮上,从头到尾都要提心吊胆的。”可还没等喻文州出言安慰,他又一拍桌子,蹭地坐直了,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比起其他人我还是很走运的,他们哪有机会和未来的人见面?这下我就可以预知未来啦!来来来快跟我说说,未来是什么样的?”

  

  见他又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全然不见之前的垂头丧气,喻文州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纠正对方:“你如果不想来也可以不来,不坐这列火车就可以了。”

  

  这下倒教黄少天又皱着眉头嚷嚷起来:“不行啊!我每个月都要从学校回家的,不回家和不去学校都完全不可能。再说了,谁不想来啊!我可想来了!还能和未来的人对话,见识一下未来是什么样。你快告诉我啊,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次他干脆起身坐在了喻文州旁边,生怕他不回答自己似的,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对方。喻文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也不表现出来,只温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未来会发生很多事,可是也不重要。”他轻叹了一声:“你还是自己体验吧。”

  

  “啊?”黄少天张了张嘴,罕见地没有再说些什么。

  

  “下次你到我那里,自己去体验看看,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吧。”喻文州的神态和声音都很柔和,他柔和地提醒对方,“五分钟快到了。”

  

  “啊?这么快啊……”黄少天遗憾地叹气,托着下巴感慨,“我觉得还没过多久啊,每次和你聊天都是,还没聊几句呢就到时间了。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很多问题你也还没回答我。”

  

  喻文州笑着安抚他:“没关系,还有下次啊。”

  

  黄少天妥协般地摆摆手:“好吧,那就下次下次,下次你别老卖关子了,五分钟还不够我猜的。”

  

  喻文州失笑:“这就冤枉我了,我一直都很诚实,有问必答。”

  

  “诚实才不是你这样好吗!”

  

  黄少天抱怨的脸逐渐在眼前变淡,像是意识到了这一变化,他忽然站起身冲喻文州拼命挥手。

  

  “再见啦——”

  

  大声的呼喊飘散在风中,喻文州将他的回答也抛进空无一人的风里,很轻,却无法被吹散。

  

  “再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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